第62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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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2 章節
嬸的車子。
“李大嬸，有吃湯圓嗎？”
“正打算回去吃。”
二人又閑聊了一些事情，之後各自走著回家的路。回家的路很漫長。路上，月光把清溪的身影拉著很長，不過清溪卻一點兒不開心，從剛開始與李大嬸交談時候的開心自動換成了淡淡的表情。沒有錯是淡淡的。也許一開始是期待的，自從自己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，她決定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來，不再去多想什麽其他的，可是不過因為一個印記，便打亂的所有的計劃。娘親還是心有芥蒂，即便知道爹爹的那條腿不是因自己而廢的，不過還是怨自己的。
若是早日，她請梧桐過來。清溪曾端著一杯她泡好的茶水端進去屋裏，想讓娘親嘗嘗，無意間在門口聽到的，可是，娘親卻忘記了，那時候的她並不認識梧桐。
清溪嘆了一口氣，白色氣體在昏黃的燈火中變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清溪漸漸理出來集市上一閃而過的懷疑。
四姐應該早回去了吧，所以爹爹娘親才會不出來找她，而仍由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大街上尋人。明明她一眼望過去，都是歡喜的笑臉，而只有她焦急地尋找著，猶如無頭蒼蠅。這是爹爹娘親對於作為女兒的的她的懲罰嗎？只為她與姐姐走散。不過這個懲罰，對同樣是女兒的她公平。明明，其他人家都是姐姐照顧妹妹，只記得姐姐拼命找妹妹的，卻不想再在他們家卻反了，妹妹找姐姐。
清溪自嘲了一下，心中有不滿，不過卻不會刻意表現出來，畢竟活了那麽多年，什麽事情沒有聽過，什麽事情沒有見過。原先她不認為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倒黴催地發生在自己身上，如今卻發現，這些不期而至，沒有跟她打任何招呼，讓她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。不過措手不及之後，便是坦然面對，畢竟日子還需要過。
如釋重負
清溪腳步沈重，走到大門，再次回首，她沒有錯過爹爹眼中的如釋重負，而就是那種如釋重負的態度，讓清溪的心越發的冰冷，甚至讓她以為冰冷得不會再冰冷下去了。
原來，她是他們的負擔。
或許一直都是。
是他們的負擔。
負擔……
清溪呵呵笑了一下，臉上的面紗沒有摘下，甚至任由眼淚這麽流下去，不再在乎他人的目光。
是驚異，是可憐，亦或者是其他，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只是如今的她什麽都沒有了，或許，她從來都沒有失去過什麽，因為她從沒有得到過。
心在痛，痛的讓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如果說，剛剛，她還把爹爹看做爹爹，下次，她想她會努力把他當成陌生人，這樣的話會不會就不會受傷？
她不想讓自己的心再千瘡百孔。
婆婆囑咐她的話是真的，在這個世上，她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，可是她卻沒有保護到自己，該怎麽辦呢？
清溪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輛精致的馬車上，馬兒亦或者感覺到她的心傷，甚至用頭蹭了蹭她，清溪擦了擦眼淚，對它說，我沒有什麽的，真的。
可是真的沒有什麽嘛？為何眼淚還在流淌。
清溪迷糊了。
是的，她迷糊了。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情感，這種情感真的很陌生。
她想，在失去與得到之間，失去光顧了她。
都說，孩子是娘親肚子裏掉下了一塊肉，可是清溪沒有想到這塊肉也有區分大小的時候。沒有人可以做到絕對的公平，而清溪自認即便是自己也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，可是清溪她從來也沒有奢望過公平，她只是想要爹爹娘親待她如平常父母待子女那般，甚至更差點也沒有什麽，而是她卻沒有想到，這個更差點，有一日會差了那麽多。
清荷姐姐，何許人也？
清溪承認，她沒有她會說話，可是這也並代表清溪不會感到疼痛。
清溪揚起馬鞭，最後一眼看了自己生活了許多的地方，一時間恍惚自己真的在這裏生活過嗎？為何爹爹娘親會這麽待她，那麽是因為她做人太失敗了嗎？可是按照這個人世喜歡勤奮而非懶惰的鐵律，清溪想，自己始終站在前列的，只是爹爹娘親還是如此，清溪不懂了，或許她也不需要懂了，因為這次將會徹底離開。
“駕……”清溪對著馬兒輕喊。
馬兒聽到主人的招呼，立馬撒蹄就跑。
這一次，清溪沒有選擇回頭，甚至不帶有留戀。她留戀的，他們不曾留戀，何必呢？
“爹爹娘親，願一切安好。”或許，她能夠留下的只能是這句話，一個手帕從袖口掉落，清溪低眼瞟了一眼，沒有去撿，而是仍由春風把它刮倒更遠的地方，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？這是，她原本繡給娘親的生辰禮物。她親自紡紗織布，她想娘親的東西她勢必要親手所為。只是，如今，娘親估計也是不想要了，那便算了。
回鄉下
清溪敲了敲門，門內一片歡聲笑語。
這樣的景象，是在清溪的意料之內的。清溪只是認真地敲門，許久才有人過來開門，是清荷。
清溪上去拉住她。
“四姐什麽時候回來的？讓妹妹我好找。”清溪說出這話的時候，絕對是真話。
“哼，是嗎？不是躲在哪裏不出來，只等到我回家後，才尾隨著回來的吧？”清荷說出這話時候，語氣是不屑的，是對清溪話語的真實性不屑，還是對於清溪本人不屑。清溪就不知道了。
只是這般的語氣，卻是最傷人的。清溪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地習慣，於是放下拉起四姐的手，直直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關上房門的那刻，清溪看到的爹爹對自己的態度的不認同以及娘親的不高興。
明明前一刻還歡聲笑語的，清溪想大概是自己打擾了他們。
沒有多做停留，清溪在那一刻想要直接離家出走。
白鴿在不遠處咕咕地叫，仿佛在訴說自己餓了。清溪這才想起，一天都在忙碌，忘記餵鴿子了。從一旁拿來谷物，清溪很耐心地餵著白鴿卻沒有說什麽。當然離家出走，也不過想想罷了。只是，她在夜深冷靜的時候自己煮了一碗湯圓，端著走到了自己的房間。若是在鄉下，清溪可以同一群白鴿共同過著這個元宵節，卻不想如今在集市上只能有一個白鴿陪著，不知道鄉下的鴿子們會不會孤獨。清溪有些擔憂，不過多虧有這些白鴿，她的心才不會感到那麽冷。
清溪想，要麽快些長大，要麽離家出走，而顯然前者更好。
人不能太過貪心的，她還要在這裏等著梧桐娶她，所以在十五歲前，她不會走的，現在已經過了十四年了，清溪想，不過還有三百多天罷了。快了。
第二日，清溪依舊是很早起來，把早飯做好，之後，便趕著馬車回鄉下了。來這裏不過為了四姐免受村裏人的流言蜚語，而自己也曾有幸嘗受過，知道那種痛苦，只是如今，她卻寧願嘗受那些不過來自於外人的痛苦，而不是來自於家人的痛苦。
不都是家人，親人是人的依靠嗎？為何，她總會在想要依靠的時候，卻怎麽也靠不住？
清溪笑了笑，果然這個女兒的角色，她沒有扮演好，不過是外來人的角色罷了。不過好在，如今即使自己離去，爹爹娘親即使碰到災年也不會餓死，她好歹在離開的時候也可以放心。
簡單說明了自己的離開，她只說要采摘花朵，之後，娘親爹爹便答應了，原因很簡單，銀子總要賺的。
清溪獨自駕著馬車，沒有臨走前，車夫還能被人留下。想想，清溪也覺得可笑，不過好在，她也不是弱者。直接上手，自己趕起馬車來，雖然不是太熟，可是，她總有練過，雖然中途上不幸跌下，不過好在還是平安走到了家門口。
開門，她第一眼便是沖向的鴿子群，而鴿子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，都歡快地在清溪身旁飛著，一時間，清溪以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。這個世界平和，溫暖。
搶親
只是梧桐能算了嗎？
清溪怔楞，心內苦澀。
十年間往來的書信，雖然很多，很重，可清溪從來沒有嫌棄它們的重量，出遠門就用包袱背著，即使是很瑣碎的碎片，她也不曾舍得扔掉。有時候睡覺，書信都放在床頭，久而久之，她形成了一個習慣，沒有書信的床鋪，她睡不著。每每，深夜驚醒，睡不著時，或者白日心情不好的時候，她都會隨意拿起其中一封，再看一遍。梧桐的字跡便是她唯一的安慰與財富，而如今，這唯一的心理安慰也將隨自己而去，清溪不得不想要，給自己一個機會。若是不做，她心裏會後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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嬸的車子。
“李大嬸，有吃湯圓嗎？”
“正打算回去吃。”
二人又閑聊了一些事情，之後各自走著回家的路。回家的路很漫長。路上，月光把清溪的身影拉著很長，不過清溪卻一點兒不開心，從剛開始與李大嬸交談時候的開心自動換成了淡淡的表情。沒有錯是淡淡的。也許一開始是期待的，自從自己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，她決定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來，不再去多想什麽其他的，可是不過因為一個印記，便打亂的所有的計劃。娘親還是心有芥蒂，即便知道爹爹的那條腿不是因自己而廢的，不過還是怨自己的。
若是早日，她請梧桐過來。清溪曾端著一杯她泡好的茶水端進去屋裏，想讓娘親嘗嘗，無意間在門口聽到的，可是，娘親卻忘記了，那時候的她並不認識梧桐。
清溪嘆了一口氣，白色氣體在昏黃的燈火中變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清溪漸漸理出來集市上一閃而過的懷疑。
四姐應該早回去了吧，所以爹爹娘親才會不出來找她，而仍由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大街上尋人。明明她一眼望過去，都是歡喜的笑臉，而只有她焦急地尋找著，猶如無頭蒼蠅。這是爹爹娘親對於作為女兒的的她的懲罰嗎？只為她與姐姐走散。不過這個懲罰，對同樣是女兒的她公平。明明，其他人家都是姐姐照顧妹妹，只記得姐姐拼命找妹妹的，卻不想再在他們家卻反了，妹妹找姐姐。
清溪自嘲了一下，心中有不滿，不過卻不會刻意表現出來，畢竟活了那麽多年，什麽事情沒有聽過，什麽事情沒有見過。原先她不認為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倒黴催地發生在自己身上，如今卻發現，這些不期而至，沒有跟她打任何招呼，讓她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。不過措手不及之後，便是坦然面對，畢竟日子還需要過。
如釋重負
清溪腳步沈重，走到大門，再次回首，她沒有錯過爹爹眼中的如釋重負，而就是那種如釋重負的態度，讓清溪的心越發的冰冷，甚至讓她以為冰冷得不會再冰冷下去了。
原來，她是他們的負擔。
或許一直都是。
是他們的負擔。
負擔……
清溪呵呵笑了一下，臉上的面紗沒有摘下，甚至任由眼淚這麽流下去，不再在乎他人的目光。
是驚異，是可憐，亦或者是其他，都不重要了。重要的只是如今的她什麽都沒有了，或許，她從來都沒有失去過什麽，因為她從沒有得到過。
心在痛，痛的讓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如果說，剛剛，她還把爹爹看做爹爹，下次，她想她會努力把他當成陌生人，這樣的話會不會就不會受傷？
她不想讓自己的心再千瘡百孔。
婆婆囑咐她的話是真的，在這個世上，她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，可是她卻沒有保護到自己，該怎麽辦呢？
清溪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輛精致的馬車上，馬兒亦或者感覺到她的心傷，甚至用頭蹭了蹭她，清溪擦了擦眼淚，對它說，我沒有什麽的，真的。
可是真的沒有什麽嘛？為何眼淚還在流淌。
清溪迷糊了。
是的，她迷糊了。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情感，這種情感真的很陌生。
她想，在失去與得到之間，失去光顧了她。
都說，孩子是娘親肚子裏掉下了一塊肉，可是清溪沒有想到這塊肉也有區分大小的時候。沒有人可以做到絕對的公平，而清溪自認即便是自己也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，可是清溪她從來也沒有奢望過公平，她只是想要爹爹娘親待她如平常父母待子女那般，甚至更差點也沒有什麽，而是她卻沒有想到，這個更差點，有一日會差了那麽多。
清荷姐姐，何許人也？
清溪承認，她沒有她會說話，可是這也並代表清溪不會感到疼痛。
清溪揚起馬鞭，最後一眼看了自己生活了許多的地方，一時間恍惚自己真的在這裏生活過嗎？為何爹爹娘親會這麽待她，那麽是因為她做人太失敗了嗎？可是按照這個人世喜歡勤奮而非懶惰的鐵律，清溪想，自己始終站在前列的，只是爹爹娘親還是如此，清溪不懂了，或許她也不需要懂了，因為這次將會徹底離開。
“駕……”清溪對著馬兒輕喊。
馬兒聽到主人的招呼，立馬撒蹄就跑。
這一次，清溪沒有選擇回頭，甚至不帶有留戀。她留戀的，他們不曾留戀，何必呢？
“爹爹娘親，願一切安好。”或許，她能夠留下的只能是這句話，一個手帕從袖口掉落，清溪低眼瞟了一眼，沒有去撿，而是仍由春風把它刮倒更遠的地方，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？這是，她原本繡給娘親的生辰禮物。她親自紡紗織布，她想娘親的東西她勢必要親手所為。只是，如今，娘親估計也是不想要了，那便算了。
回鄉下
清溪敲了敲門，門內一片歡聲笑語。
這樣的景象，是在清溪的意料之內的。清溪只是認真地敲門，許久才有人過來開門，是清荷。
清溪上去拉住她。
“四姐什麽時候回來的？讓妹妹我好找。”清溪說出這話的時候，絕對是真話。
“哼，是嗎？不是躲在哪裏不出來，只等到我回家後，才尾隨著回來的吧？”清荷說出這話時候，語氣是不屑的，是對清溪話語的真實性不屑，還是對於清溪本人不屑。清溪就不知道了。
只是這般的語氣，卻是最傷人的。清溪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地習慣，於是放下拉起四姐的手，直直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關上房門的那刻，清溪看到的爹爹對自己的態度的不認同以及娘親的不高興。
明明前一刻還歡聲笑語的，清溪想大概是自己打擾了他們。
沒有多做停留，清溪在那一刻想要直接離家出走。
白鴿在不遠處咕咕地叫，仿佛在訴說自己餓了。清溪這才想起，一天都在忙碌，忘記餵鴿子了。從一旁拿來谷物，清溪很耐心地餵著白鴿卻沒有說什麽。當然離家出走，也不過想想罷了。只是，她在夜深冷靜的時候自己煮了一碗湯圓，端著走到了自己的房間。若是在鄉下，清溪可以同一群白鴿共同過著這個元宵節，卻不想如今在集市上只能有一個白鴿陪著，不知道鄉下的鴿子們會不會孤獨。清溪有些擔憂，不過多虧有這些白鴿，她的心才不會感到那麽冷。
清溪想，要麽快些長大，要麽離家出走，而顯然前者更好。
人不能太過貪心的，她還要在這裏等著梧桐娶她，所以在十五歲前，她不會走的，現在已經過了十四年了，清溪想，不過還有三百多天罷了。快了。
第二日，清溪依舊是很早起來，把早飯做好，之後，便趕著馬車回鄉下了。來這裏不過為了四姐免受村裏人的流言蜚語，而自己也曾有幸嘗受過，知道那種痛苦，只是如今，她卻寧願嘗受那些不過來自於外人的痛苦，而不是來自於家人的痛苦。
不都是家人，親人是人的依靠嗎？為何，她總會在想要依靠的時候，卻怎麽也靠不住？
清溪笑了笑，果然這個女兒的角色，她沒有扮演好，不過是外來人的角色罷了。不過好在，如今即使自己離去，爹爹娘親即使碰到災年也不會餓死，她好歹在離開的時候也可以放心。
簡單說明了自己的離開，她只說要采摘花朵，之後，娘親爹爹便答應了，原因很簡單，銀子總要賺的。
清溪獨自駕著馬車，沒有臨走前，車夫還能被人留下。想想，清溪也覺得可笑，不過好在，她也不是弱者。直接上手，自己趕起馬車來，雖然不是太熟，可是，她總有練過，雖然中途上不幸跌下，不過好在還是平安走到了家門口。
開門，她第一眼便是沖向的鴿子群，而鴿子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，都歡快地在清溪身旁飛著，一時間，清溪以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。這個世界平和，溫暖。
搶親
只是梧桐能算了嗎？
清溪怔楞，心內苦澀。
十年間往來的書信，雖然很多，很重，可清溪從來沒有嫌棄它們的重量，出遠門就用包袱背著，即使是很瑣碎的碎片，她也不曾舍得扔掉。有時候睡覺，書信都放在床頭，久而久之，她形成了一個習慣，沒有書信的床鋪，她睡不著。每每，深夜驚醒，睡不著時，或者白日心情不好的時候，她都會隨意拿起其中一封，再看一遍。梧桐的字跡便是她唯一的安慰與財富，而如今，這唯一的心理安慰也將隨自己而去，清溪不得不想要，給自己一個機會。若是不做，她心裏會後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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